2021年4月7日 星期三

戰艦薩摩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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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歷

1943年6月

決定棄守阿圖島後,薩摩6月1日航至吳港,與長門、陸奧、扶桑、山城等戰艦進行砲擊訓練,這是薩摩服役後主砲首次正式開火,也取得了良好的成績。這天伊8號潛艦也從吳港載送物資出發前往德國,這種日德間的潛艦運輸日軍稱為「柳輸送」,以潛艦潛行躲避盟軍並繞過非洲好望角,按照計畫到達德國需要漫長的3個月時間。

6月8日午後,薩摩跟著長門通過那沙美水道,往柱島所在的廣島灣方向前進。在霧中忽然「碰!」地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艦上各部門傳來報告,薩摩並沒有受到傷害。但因事態仍不明,採取之字形運動。十分鐘後扶桑號來電,通知『陸奧爆沉、一二一五』。

當長門入渠中時,陸奧就會停靠在柱島的第一浮標,也就是旗艦的位置。

由於當天午後旗艦長門便會回到柱島泊地來,陸奧從早上便開始準備開到第二浮標去。而陸奧南南西約一千公尺的地方則停泊著戰艦扶桑。

扶桑艦長鶴岡信道大佐和陸奧艦長三好輝彥大佐乃是官校同期生,兩人感情非常好。在陸奧開始移動前,三好大佐來到扶桑訪問鶴岡大佐,二人在艦長室愉快地談了一會兒。之後三好在近午時分離開扶桑,乘內火艇回到陸奧上。然後不久就發生了大爆炸。

在陸奧東南約八千公尺有以輕巡洋艦龍田為旗艦的第11水雷戰隊。司令官木村進少將正在龍田司令官室用午餐時突然聽到水面震動的爆炸聲音。放下刀叉走上甲板,木村少將看到像黑霧般湧上天空的爆炸煙塵。方向則是第一浮標的位置,木村立刻判斷可能是陸奧號被人襲擊了,便下令第11水雷戰隊的各艦以18節的速度待命,一面進行水道的警戒工作,一面開向陸奧,準備進行救援與確定情況的工作。

一小時之後,薩摩跟長門開到現場附近,但因為濃霧什麼也看不見。便在離預定位置稍遠的地方停下。從艦上可以發現海面上有許多漂流物,不久,霧稍微轉薄,海面上便出現了陸奧艦的艦尾。

薩摩與長門、扶桑三艦迅速合組成作業隊,用艦載水雷艇二隻合併的船搜索遺體。此時海面已經被重油覆蓋,使得搜救工作難以進行。從早上就下了小雨,又剛好是午飯時間,大部分的官兵,似乎都隨著爆破的船而沉到海裏去了。

隔天早晨,原本浮在水面的陸奧艦尾也不見了。海面上不時可以發現漂浮的屍體。這些遺體看來都沒有溺死者特有的浮腫狀況,顯然是在爆炸的一瞬間就死亡了。薩摩的作業隊成員在南方作戰時,已經有過許多幫戰死官兵收屍的經驗,因此幫忙陸奧的死者料理善後,應該沒什麼困難才對。但是,在新艦上過了近三個月平靜的日子之後,卻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禁讓人對戰局大感悲觀,而沒有力氣收拾陸奧的死亡官兵。

在柱島南邊有個名叫續島的無人島。陸奧官兵的火葬場便設在這裏,由水雷艇用長鉤鉤著遺骸到達續島後,作業員便下水去將之拖上海濱,然後集體火化。三好輝彥大佐的遺體在第九天終於由潛水員發現。結果,一千四百七十名艦上官兵,只有三百五十人獲救。

而後腐敗的屍體開始漂流開來,有的還通過諸島水道,飄到了伊予海灘上。由於上級要求不可讓這些胸前掛著名牌的陸奧艦官兵屍體被民間人士看到,海軍便打算即使進行一週乃至於十天的搜索,都要把屍體找齊。薩摩方面也特別派出內火艇參與搜索,並加強警戒工作。此外,被收容到艦上的陸奧生還官兵馬上形同被軟禁,官兵也都被要求,盡量避免提到「陸奧」兩個字。

至於爆炸的原因,軍方組織了一個調查委員會,負責調查這事件相關的細節。不過,並沒有得出明確的答案。在事件沒有查出結果之前,柱島所有的艦隊都停止出動訓練,也禁止官兵上岸。各船艦經常有表情凝肅的法務部軍官來調查。

陸奧爆沉前3日才舉行了山本長官的國葬,為了避免再影響國民士氣,最後陸奧沉沒的消息一直被隱瞞到戰後才發布。

上牌桌打橋牌時,一旦手氣背,就是再怎樣努力也會打輸,戰爭也是一樣。知情的官兵不禁感到日軍的氣數已經漸漸沒了。一些醉心於『葉隱』的人心裡難免開始想:「我恐怕還是早點找個漂亮的死法才行。」

而薩摩離開柱島,是在陸奧爆炸沉沒的兩週後。6月16日時薩摩再次被編入前進部隊本隊,於是於6月23日出發前往土魯克。

(這段文字絕大部分引用自阿川弘之《軍艦長門》參 中譯本)
陸奧爆沉27年後打撈起來的4號砲塔
陸奧爆沉27年後打撈起來的4號砲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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